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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激动地问,眼里泛起希望的光。 这一晚,她们没有回去,留在我的宿舍过了一夜。我只好可怜兮兮地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整天头脑都是昏昏沉沉的。当她合衣与刘梅躺在我常睡的那张钢丝床上的时候,我心里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她已经是我心爱的小妻子了,我们以后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了。她轻抿着嘴唇,闭着双眼露出修长睫毛的样子实在令我很动心,我默默地痴痴地看她的睡样,心儿“怦怦”地跳个不停,像有一千只蚂蚁在里面爬来爬去找不到家,真想偷偷亲上她一口,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会有酒的味?蜜的味?但是我不敢&63;&63;我甚至还没规规矩矩地牵过她的手。她是圣洁的,像天使一样圣洁,我不能亵渎了这坠入凡间的精灵!后来,每每想到此情此景,我都后悔不已,如果自己冲动地与她挤在同一张床上,闻着她的体香入眠,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体验啊,而事情的结局又将会是怎样的呢? 七 然而从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我曾想主动去找她,但苦于不知她究竟在什么地方。也许,她已经在附近悄悄换了某个地方开始上班了,她又结识了新的朋友,或者,那个易冬又和她联系上了;也许,她去了武昌她姐姐的发廊,忙得根本就忘了我,甚至忘了刘梅。谁知道呢?就这样,我带着对她的思念,在汽配城一呆就是一年。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在公司大门口忽然见到了路过门前的她,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怎么会是你?”我说,内心里无比感激老天的安排。 “我去花坛旁摘花玩了的。”她说,“手弄脏了,要到你们公司里的自来水管前洗一下。” “好啊。”我说。 我领她到水管前洗净手,她怔怔地看了我半晌,忽然有点伤感地道:“好长时间都没看见你了,你大概已经把我们忘了吧?” 我留意到她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这说明什么呢?也许是她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得就像我和刘梅之间的关系一样简单吧,也许。“没有,怎么可能会忘呢。”我干崩崩地答道,随之傻傻地笑了,“你在摘什么花?” “就是去年,你送给我的白色的小花。我也不知道它们到底叫什么名字。”她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 我于是不经意想起去年,感觉那一幕仿如发生在昨天。想起她在接过我的花的同时,嘴里说着谢谢,两眼在黑暗中闪着的光芒;想起她将花拿到鼻前嗅着时的顽皮可爱的模样,禁不住感慨万千! “时间过得很快。” “是啊,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嫁人了。”她说着忽然兔子一般飞快地跑开了。 “喂,你要干什么?”我问。 “上厕所!”她理所当然地答道,长长的秀发从身后飘了起来。 八 我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有心想回头,但是却无能为力。白天,她非常鲜活地、无时不刻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晚间又跑到我的睡梦中载歌载舞。我心内的痛苦日复一日地加剧。这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一切早在我们相遇的最初就描好式样;现实如此,可是,我却不能没有美好的期盼。就让我带着这种期盼一直走到爱情的尽头吧,哪怕那里只是一扇紧闭的门。 何玲几乎没有来看我了,自从刘梅离开那家餐厅后,有关她的消息就彻底断绝了。我们就像一辆公车上的乘客,在偶然的时间、偶然的地点相遇;一旦下车,她有她的目标,我有我的方向。 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过去了,秋天披着一身落叶悄悄地来了。 那天晚上,天气非常阴冷,风从城市上空横扫而过,带来满目萧索。我和一位姓聂的同事去水厂吃过夜宵,在他用自己的自行车送我返回的路上,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年长的男人走在一起。我看出了她正是何玲&63;&63;我朝思暮想的小恋人。 “小玲!”我忍不住大声地喊道。 可是对方连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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