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幽记

查看4059次 评论0条 时间:2009-08-16


    我是一个小人物,一个庸俗懦弱的人。小的时候,我是一个十足听话的乖孩子;长大后,我一个十足无为的老好人。我似乎在为别人活着,别人的一个不满和鄙夷的神情都会让我难以释怀,心中闷闷不乐。因此,我十分地疲惫,每日工作和用来修饰外表的时间占了时钟的一大半。
    这样的我,似乎永不能把握自己,在感情世界波涛汹涌里,我漂泊如一片树叶……
    一、
    在大学里,我是一个沉默的人。大学四年毕业的时候,竟然有的同学还不知道我的姓名。我和同学分别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仿佛,他们和我很陌生。我知道,在学校的时候,除了泡图书馆,和玩电脑,我什么都不管。班级的活动我不去参加,同学的聚会从不沾边。我只愿意待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一个打扰我的人都没有。是那种孤单的感觉伴随我走完了大学四年。
    在大学里,我唯一的伙伴是那台二手电脑。
    我买电脑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父母知道我很不喜欢说话,怕我闷坏了。于是,紧衣缩食,积攒了两千多元给我买了一台配置不错的二手电脑。我知道这对于下岗的父亲和没有收入的母亲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了。我有了电脑,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连上了因特网,不用见面,我可以和很多人交流了。这对我来说是太美妙的事情了,一直以来,害怕见别人。如果不是因为上课,我真的可以埋头在书本和宿舍里,一天都可以。有了电脑,我的话都变成了文字,一下子多了起来。一大早,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打开了电脑,看看有没有什么qq留言,和电子邮件。我的网友多得数不清楚,每天都有很多的留言和邮件要回。我乐此不疲。大学的时间因此变地飞快。有很多网友要和我见面,他们觉得我生性的善良和懦弱,觉得我是一个值得交往和信任的朋友。然而我不愿见他们。我总是会找千般的理由拒绝。有一个十分执着的女网友,硬是根据我的ip找到我所在的学校。我实在无奈,便去见了她一面。她是一个很清纯和热情的女孩,是同城的人,还是个高中生。我那天穿着新买的白色衬衫和那条退了色的蓝色牛仔裤。我的眼镜实在太大,把脸遮了一半。她的热情和大方,让我非常不自然。我请她到了一间咖啡屋里,匆匆聊了几句,感觉现实的感觉和网上的美好印象完全两把事。我们都有些失落,不久便分开。从那以后,我会选择一些可以隐藏ip的qq.再也不敢见网友。
    这样的生活,让我越来越封闭和敏感。我毕业的时候,本来凭成绩,可以在大城市里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我一见领导就紧张得头昏脸红,手脚无措,结果很多得单位都放弃了我。阴差阳错,我便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城。父母对我的工作失望之极,大呼上大学上当了。其实,我个人感觉还时不错的,每月千余元的工资,在小城还算上中产阶级。这是一个没有什么工业的小城,城市很小,站在六层高的楼上就可以看到那不远处绿油油的农田。春天是碧青的麦苗,秋天是金黄的稻浪,也能见到红色的高梁一片片。
    二、
    在这里物价很低,我每个月都余下钱来,我会准时寄三百块给母亲。她常打电话过来,说帮我在家里盖房子。毕竟家乡的经济条件比小城好。我迟早要回去结婚的。可是,这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在小城,我感觉自己出人一等,很满足。我害怕回家,家乡有太多的同学,乡邻,他们肯定会嘲笑现在的我。我害怕见他们,如不是过年,连家也不愿回。每次回家过年时,都会有母亲约好的姑娘来到我家做客。我知道母亲的意思,但是这些女孩没有我中意的。我每次都失望,最后开始埋怨母亲。母亲生了气,发誓不再为我烦心。可是下次,她还是找了。
    过年回家了,母亲兴奋地告诉我:找的也是位大学生!我仔细一看,差点惊出声音,竟然是我初中的同学。
    她叫许美琳。初三时,她是我的同桌。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想当初,她是扎着一个美丽的大马尾,整天穿着红色的衣服。一张俊俏的脸蛋,苗条的身材,是我们班上最美丽的女生。据说很多班上的男生写过情书讨好她。但是她的成绩不是很好,班级二十名左右。而我的成绩比较好,班级第一是确保的,并且人又老实可靠,班主任便把她调到我的身边。她刚到我的身边,很大方自然和我说:“张育民,我的成绩可就靠你啦。”我很少与女孩说话,她主动和我说,我更加窘迫了。红着脸说了两个字:“好的……”后来,我履行了我的诺言,耐心地辅导她。她也成天不放过我,有题便问我。效果非常明显,一个学期后她已经成了班级第五名,一下子进步了十几个名次。我却考了一次班级第二,真是奇耻大辱。而且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我们早恋了。我讳莫如深,急忙申请班主任把我调走。班主任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怕和女生坐。”班主任最后同意了。从那以后,我们便分开了。
    我们只有一个学期的交往。然而我对她的印象却是很深刻。那个时候,我十六岁,她十七岁。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姑娘的她,最爱和我说话。我平常很少言语,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也不少。初中的物理有讲到电路的。那电路图颠来倒去,比较复杂,是女生的天敌。她于是总拿出一堆的电路图让我讲给她听。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但是她每次问我,我都尽力去回答,实在不会就先对她说:“让我想想。”然而,我却在她不注意的时间赶到老师那里。因为我问题目比较积极,老师还表扬过我,其实都是她的功劳。她修长白嫩的手指犹如一根根新出的葱。弯弯细细的眉毛,一笑微蹙在一起。没和坐在一起得时候,我几乎很少有笑容,同学都以为我是不会笑得。但是,她把头扭向我,问我题目的时候,看到她那扑闪的大眼睛时,我仿佛吃了开心丸,忍不住兴高采烈。我整天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那个年龄的我已经大体懂得男女之间除了友谊,还有一种叫××情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和她在一起那种从未有过的惬意算不算爱情?我自己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
    我当时是很有理想的孩子,在我的床头贴着“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爱看书的我总是显得比同龄的人早熟。我还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应该有爱情的,那叫做早恋。《小窗幽记》里有“花开早,谢必先”的警句,再说,如果谈了恋爱,我拿什么养活她,自己每天都要靠着父母讨吃喝。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不连恋爱,于是下定决心去找班主任。但是,我那时还不知道爱情是要双方都同意才行,以为自己爱上她,就等于她也爱我。
    随后,我们初中毕业了,去了不同的高中,从此音讯全无。在高中的时候,我还屡屡在梦中见到她。到现在,印象依然清晰。但是母亲把她找到我的跟前,却是我意想不到的。
    那天,她到我家的时候,上身穿洁白的羽绒袄,下身是可体的白色牛仔裤,身体愈发丰满,有十足成年女子的风采。与初中的她,云泥之别,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因为她的眉毛。
    母亲为我设置好了宽敞干净的房间,给我们端上的瓜果,便主动隐退了。然而门外来了很多的人,都来看看热闹。乡下相亲都是这样的。母亲支开了大伙,对他们嚷:“哎呀,没什么看的,两个人是同学,同学见面有什么好看的啊。”人散去后,稍微安静些。我便先说她:“许美琳,好就不见啦。”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只样放得开,现在还是这样。她呵呵笑了起来。我问她笑什么。她对我说:“伯母多数是以为我来相亲的吧。几个月前,我从同学那得到你家的电话号码。想想,初中难忘的同学也没有多少,你算一个。所以便想见见你现在什么样子了。伯母听了后,非常高兴,便早早约好了我。啊,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我不禁笑出声来,对她说:“啊,呵呵,你别见笑。我是结婚的老大难,我妈太着急了。”她惊讶地说:“原来我们那届,还有和我一样的单身啊。”我也很惊讶,问她:“不会吧,你这样好的条件也没有结婚?”她笑了笑,对我说:“我是单身主义者,不到四十,不打算结婚的。”我听了,觉得这个话题不好继续了,便说:“我们那届上大学的有几个?”她说:“就你和我吧。我们那班学风不好,上高中一共四人,最后就咱们俩修成正果。哈哈。”“你现在干什么?”她接着问我。
    “我作会计。”我说,“你那?”“我大学学得是护理,但是现在却下海了。在县城开了家服装店,生意还不错。”和聊了一会,便和她道别了。她留下地址,以后我们就分开了。没有以前的亲切,不过我们都没有变,她依然那样的活泼,我依然害羞,不善言辞。成熟后,表达感情都会自然选择隐藏。
    三、
    在家过年,我的节目很缺乏。我没有兄弟姐妹,因为是大学生,不经意就和别人拉开差距。没有多少的朋友,在家里度日如年。我们这个地方,冬天的雪不多,不过过年的时候还是会飘零些雪。白色薄薄铺在地上,脚印是留不住的。我常常一个人踽踽在乡间的土路上漫步。雪花迎面飘洒,在我的身上沾满。冰冷的水珠从脸上滑下。这个时候,乡村的麦田尤其美丽。雪浅浅埋着青色的麦苗,一望无际的麦田连着天,白色的轻纱蒙住远方。
    这些景色,我曾经那般熟悉,然而现在有点儿陌生的感觉。在冷清的田野里,我往往有些诗情。用脚在雪地上写下心中的诗句。这是我开心和兴奋的时候。有时,我想,天地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将是如何美好的世界。我常常在自己的日记上写着:因为喧嚣,窒息!
    我和我的父亲,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喜欢到处和人开玩笑。所以,认识他的人,都要拿他开心。我常鄙视父亲的这种做法,认为做人就要认真些。否则,真的丢脸。过年的时候,父亲常拉我去喝些酒,他的朋友多,喝酒忙不过来。我的酒量倒没有问题,但是特别害怕那种吵闹的气氛。一年难得回来几趟,我还是要给父亲些面子,于是我去了一回。那是外婆那面一个不算远房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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