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他终于到了她的城市,是的,她病了,卧在病床上已经三天。虽然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但是得知她病了的消息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长途跋涉去照顾独在异乡的她。 此时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望着对面病床上的一对老人,老伴细心地正用一把汤勺喂老头喝汤,都已经是半百的人了,老伴还是一口一口地吹着热气,恐怕汤的温度烫着老头。看着这样的细节,她被打动了,她想起现任男友在得知她得了很厉害的一种病毅然弃她而去的情景,又想起了他曾经对自己的好。 正想着前前后后的一幕一幕,他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刚从饭店端来的鸡汤。他用手抚摩着她的额头,确定不烧后,坐下来长嘘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汤,像对面的老伴一样吹着热气。 喝完汤,她央求他:“你陪我说说话吧。”他说:“好。” 于是,他便开始说话,说起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说起了他在那边的工作和生活,说起了他一路列车的见闻,零零碎碎中,没有休息好的她竟抓着他的手睡着了,歪着脑袋,嘴角挂着幸福。 半个钟头的光景,她忽然醒了。睁开眼睛,她看见他还在说话,一路的劳累,他也昏昏欲睡,眯着的眼睛里写满了疲惫,只是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不解,明明自己刚才已经睡了。 这时的他也抬起了头。她歉意地说:“你看我,还说要听你说呢,你说着,我就睡了。” 他傻傻地笑:“我是看着你睡着的,但是我不想让我的话停,我怕停下来,你就了。” 她忽然如隔世,扭头过去,她哭了。再转头,他却因火车上的两天没合眼趴在了床沿上。 (徐梅摘自《幸福》,唐涛图) 谁为我们的虚荣买单
安 宁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和斯诚的话渐少,彼此间的情感,像斯诚投出去的一份份简历,没有半点回转来的希望。 斯诚还是一如既往地尽着男朋友的义务,每晚送我回来,又帮我提好热水。嘱我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吃饭的时候还是抢着付钱。我知道这段日子因为找工作,他不能再去打工,钱包早已是飞速地瘪下去。我却是因为女生的虚荣和骄傲,不愿意说破,照样心安理得地享受公主般的待遇。 可是我们还是如许多人一样,在毕业的前一天,分手了。是我先开的口。斯诚低头呆呆地看着水杯里凉掉的茶,许久才轻声说了一个字:好。他的头,依旧是低着的,可是我知道这个脆弱的男生,早已是泪流满脸。 第二天他依旧过来,坚持送我去车站。我任由他像许多个寒暑假送我回家一样,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车快开的时候,斯诚终于望着我哭出来。隔着车窗,我听不见他的哭声,却听清了自己的心一片片地碎掉的声音。我很想用尽力气,朝斯诚大喊:我会等你慢慢成功!可还是忍住了,任火车将两颗曾经深爱着的心,毫不留情地隔得愈来愈远。 我没有告诉斯诚,我的原本大权在握的父亲,早已被除去所有职务,再也无法帮我安排一份薪水丰厚又清闲自由的工作,亦无法给我找一个同样前途无量的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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