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她在无力瘫倒的那刻儿,及时托住她细软身躯的那双大手又让她无法拒绝。因为,是他&63;&63;自幼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情郎提出的要求&63;&63;她如何能令他为难&63;&63;他爱她,但更爱越国子民! “夷光,当大王提出要把你献给吴王时,我真恨不得当场自刎在他面前!”范蠡的吻疯狂而又缠绵,狂野而又霸道。他用行动告诉着她&63;&63;他舍不得! 她却咬牙推开他,泪雨磅礴:“越国女子何其多,为何偏偏选中我?!” “因为你艳丽绝天下,大王说:‘只有将越国最美丽的女子献于吴王,才能令他相信我们的‘忠心’!”范蠡重新搂将她入怀中,亲她、劝她、求她。他托着那张清灵素洁、美若天仙的脸,凄然道:“你若要流泪,先湿的其实是我的眼;你若要伤悲,最痛的其实是我的心。但是,范用不能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而眼睁睁望着我们的王、我们越国的子民世世代代成为他人的奴隶!夷光,我为越国的子民求你!” 他怆然跪下,对着她跪下。 她只有苦笑,和着泪水簌簌落下,回眸窗外,三年的望穿秋水,只换到一场注定逃脱不了的浩劫。就这样,她带着悲壮和委屈,与同村的郑家妹子,接受着越王夫人的调教,接受着各种训练:德言容功、琴棋书画,诗词歌舞。 虽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但是,内心的思念与怨恨却更加浓烈。此去吴国,不知是悲是喜,更不知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结局是功成身退还是功亏一篑。 临行那天,她感觉如同临刑。 当她们娉婷妩媚地缓步踏出宫殿,只见越王和范蠡,还有很多的大臣士兵都毕恭毕敬地前来端酒致敬。勾践亲自把盏,讲述着他的忍辱负重,讲述着国家的迫不得已。她那时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将眼神,集体洒向了越王背后的范蠡。只是他一直低头,肩头在微微耸动。 “蠡哥,你一定要牢记你的诺言。一定要接我回来!”她忽作豪放态,干脆利落、一滴不剩的将杯内的酒喝完。 喝得猛了,一时呛住,牵动着气管,娇弱地咳嗽,眉头轻颦,微微捂胸,竟令朝野震撼在她的楚楚之韵上。 勾践喃喃自语:“绝代风华、风华绝代……”眼神痴迷,似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她惊觉了,心里划过一道伤口:无论是绝代风华,还是风华绝代,其实,都不过是一个牺牲品。一个为爱牺牲的贡品。 她终于见到了吴王。 大出意料,这个她以为凶残成性的杀人魔头居然有一副年轻俊朗的容颜。而且不过二十来岁。 年轻、精壮而又结实。 当她看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时,她就明白,自己此行不会虚度。她的美丽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人,无论他是王孙公子还是将相侯爷;无论他是一朝天子还是平民百姓。 她施展着自然而又柔媚的笑容,款款柔情尽在一双含露目中,肌肤若冰雪,绰约如仙子。香雾缥缈间,旋转起舞,裙裾飞扬,婀娜不胜衣,直教吴王如痴如醉,当场下令宴席终止,一把将她怀抱起来,急奔寝宫…… 次日醒来,日光虽不强烈,但依旧刺痛了她的眼睛,告别闺阁时代,内心惆怅万千。枕畔的吴王一脸满足地酣睡着,鼻息沉重而均匀,嘴角还隐隐留着唾液。像个孩子一样。她忽然想起范蠡,眼泪涌了出来。 正在拭泪的当儿,吴王却醒转了,温存地揽她入怀,柔声道:“美人,你想家了吗?” 她嫣然一笑,聪明地回答:“夷光已经是大王的人。大王的家就是夷光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