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天刚朦朦亮,我和阿汉就出了门。卖报纸的一上街,我们马上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份。翻开,头条上一个骇然入目的报道:昨晚一男子在xx街被人剌穿心脏,经抢救无效,已于今天早上五时许在xx医院身亡。警方怀疑是仇杀,并在现场找到了一些物证。 我和阿汉面面相觑。阿汉说:“炮哥,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我无言以对,想怎么仅仅那么一刀就完完了呢?人的生命是不是太脆弱了。阿汉说:“不过也好,死无对证,我们可能还好一点。”然后他说:“我马上到街上公用电话亭给那女的打电话,叫她抓紧时间马上离开拉萨。”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感觉我的头又开始痛了。真是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找出上次碰见吴艳时开的药,一口吞了一把,过了好久却都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痛得更厉害了。我踢翻了一个塑料桶。阿汉已打完电话回来,蹲在一边也是好久没有说话。这天在心情极度恶劣的情况下过了十多个小时。我和阿汉都叫理发师不要来上班了。天黑时小姐来上班我们也叫她们回去。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事,我要完完了。但这一天守在店里,却是风平浪静。我想那个小姐肯定已走了,但心里对以后的事却一点底都没有。 关了几天门,都没有什么动静。但越是平静,我的心却越慌。终于憋不住了,我想到街上逛逛去。走到街上,拉萨的街头还是那么热闹,但与我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协调,我总怀疑自己的身后跟着有人,背后有一双犀利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感到越来越害怕。头也越来越痛,吃什么药都不见好。 我想我已是彻头彻尾地完了,无药可救了。 我下决心好好玩玩。每天晚上我都在拉萨的各个城区的歌舞厅晃荡,晚了就带一个女的到那个我前段时间也不太去的出租屋睡觉。阿汉劝我,要注意一下影响,先避过这段时间再说。我试了一下,却没有任何作用。于是我便继续着我自己的生活。 但我总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看着我。 八 我的头更痛了。到医院去认真查了一下。医生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结果。我的生活更加放荡。甚至当有一天一个警察拿着一个身份证来问我知不知道身份证的主人到哪里去了时,我似乎还在舞厅中一样。我晕晕乎乎地拿着照片,开始看不清,就把眼睛凑近了一点。这一看,却马上就吓了我一大跳。 上面那个人就是我们叫她走了的那个女的。 警察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心里立即浮现出了一种可怕的后果。但我还是固作镇静,对警察说:“这个人我以前是认识,但现在也很久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警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我在警察的身后点头哈腰,等送他出门,全身却出了一层冷汗,浸湿了我所有的衣裳。 因为没做生意,我觉得已有好几天没见到阿汉了。打他的手机也老是打不通。我不知他到那里去了。我就一个人住到了出租屋里,店里自己也很少去了。但几乎每天晚上,我的身边都在变换着不同的女人。她们能暂时减轻一点我的压力。我想一走了之,离开拉萨,但又无处可去。老家是早就不想回了,其它地方我又找不着东南西北。 终于在医院拿到了检查结果。那天下午,我到一个比较好的餐馆去吃了一顿,还喝了不少的酒。真是喝什么酒解什么愁。我感觉我的头不太痛了,仅有点发昏,于是便打电话叫了一个与前的相好。我到出租屋的时候,她也等在了门前。我拥着她进了房间,衣服都没脱,就把她按在了床上。 完事后,我叫她走。那女的给我撒娇说她今晚不走了。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吼道:“滚!”那女的惊恐地看着我,翻身下床,抓起衣服边穿边往外跑。我看着她开门,就一把把她推了出去。我刚要关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前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我看了一下,站在了原地。那人走近了,指着我的鼻子:“真是个老&63;&63;流&63;&63;氓!”语调有点咬牙切齿。 我没动,我冲着那人笑了,说:“吴艳,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给我说一声呢。” “我都跟你几天了。你这个混蛋,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吴艳说。 “以前你不是管我叫老实人吗?现在怎么管叫流氓了?还是老流氓?”我有点嘻皮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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