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合飘香下太湖,乱兵侵晓上姑苏。 越王大有堪羞处,只把西施赚得吴。 郑妲无言下玉墀,夜来飞箭满罘&63;。 越王定指高台笑,却见当时金镂楣。 半夜娃宫作战场,血腥犹杂宴时香。 西施不及烧残蜡,犹为君王泣数行。 素袜虽遮未掩羞,越兵犹怕伍员头。 吴王恨魄今如在,只合西施濑上游。 响&63;廊中金玉步,采&63;山上绮罗身。 不知水葬今何处,溪月弯弯欲效颦。 &63;&63;&63;唐.皮日休 公元前478年,深秋的一个黄昏。都看不到夕阳,只有漫天的红霞,如熊熊烈火,如战场上的战火,在疯狂地燃烧,似乎要将这个世界化为灰烬。 几乎吴国都城的所有人,都在这个黄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所以,他们哭叫嘶喊声伴着他们热锅上蚂蚁般的无所适从和乱成一团,化作姑苏城内的一卷乱世残记&63;&63;吴国完了&63;&63;吴国被越国打败了。 只有一个女子,唯有一个女子,此刻依然宁静自若,仿佛这场灾难只是戏台上的一出折子戏。她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看客,喜怒哀乐都不屑与之半点般的超然恬和。 她,只伫立在这天下最豪华的“馆娃宫”外,在用青玉铺就的长廊一隅,回望西天,也回望着前尘旧事&63;&63;十年了,他,终于来接她了! “夷光,你放心,等越国子民洗刷了亡国奴的耻辱,等我们实现了计划,我答应你,放弃这个‘上将军’的职位。奏明大王,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乘一叶扁舟,遨游五湖。我们做对寻常夫妇,白头偕老,不离不弃……”马车上,他拥着她,拥得是那样的紧,似乎想把她拥到身体里去,拥到骨髓里去。 她听着这甜蜜的情话,心却痛如刀绞:“蠡哥,你说的是真的么?我们真的能有那么一天……乘一叶扁舟,遨游五湖……你没有骗我?” “夷光,我范蠡向天发誓:今生只爱施夷光一人,非她不娶。等大业已成,定和施夷光双宿××,终其一生。若违背诺言,天打雷劈,不得好……”他最后一个“死”字被一只纤巧白嫩的小手堵住,她泪眼汪汪又含情脉脉地对他说:“蠡哥,我相信你。我会等着你,等着你来接我&63;&63;接我回来&63;&63;我会一直等你……” 范蠡一把将她嵌入怀中,狠狠的吻住她的樱唇,那花瓣一样沾着泪珠的樱唇啊,比蜂蜜还要甘甜,又比黄连还要苦涩啊! “姐姐,吴国兵败了,越军进城了!”忽然,身后乍起一个娇媚兴奋的声音,像把剪刀一样,将她的回忆“喀嚓”剪断。她回过身,是她的同乡-她的姐妹&63;&63;和她一起在这馆娃宫内伏侍吴王的郑旦。 此刻,她们完成了使命,完成了辅佐自己国家君主来败坏敌国朝纲,摧垮敌国朝廷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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