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小心翼翼地问我:“炮哥,你提多少呢?” “市价,仅仅百分之二十。绝对公平。” 几个女子便都没再作声。我转向阿汉,说:“安排一下,让她们尽快熟悉一下‘业务’。”阿汉点了点头,对几个女子说:“大家跟我来吧。” 二 拉萨对我的吸引是越来越大了。虽然我总觉得自己在拉萨白天总是找不到任何事干。我在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睡觉。睡觉已成了我的第二职业。醒来的很多时候我都一睁眼就看到窗外悬挂着的明晃晃的太阳。一般情况下,实在睡不着了,我便会起床到街上胡乱地逛一下。我在拉萨的时间还不很长,所以对某些地方还不是太熟。阿汉一向叫我少到外面去,说是太招摇了。我不屑一顾,对他说我规规矩矩地在大街上逛,有什么招摇?阿汉听了我的话,大多数时候都笑着说:“是,你是在规规矩矩的逛,我又没说你不规矩。” 今天起床后我却不知往哪儿去逛了。后来想,还是向以往那样,逛到哪儿算哪儿吧。于是我从“上海大世界”的卷帘门里面钻了出来,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朝着前方开始了我新一天的日程。 我先到了附近一处烤烧烤的地方。老板一看到我,就冲我谄媚地笑。我对他说:“老哥,这么早就摆摊了?”老板说:“都下午四点了,还早呀?”随后就问我:“炮哥,来几串吗?” 我想怎么这么快就下午而且是下午四点了呢?这样一想,肚子还真的就不争气地开始“咕咕”地叫。我对老板说:“那来几串吧。注意,烤嫩一点。” 老板马上麻利地取出了一小捆早已做好的羊肉串,放在焦碳上,一边烤一边说:“放心吧,炮哥,你的习惯我还不知道吗?” 我坐在一张桌的旁边等老板烤羊肉串。拉萨的烧烤摊很多,老板大都是从外地来的,技术一般都还不赖。而我也爱吃这东西,所以和很多烧烤店的老板都很熟。特别是“大世界”附近的几个老板,几乎人人都认识我,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几个藏族小女孩也走了过来,向老板说要吃这要吃那,老板一边忙一边说:“好,请等一下,马上就烤,马上就烤。”小女孩催得很急,说:“叔叔,快给我们烤吧,我们马上还有事呢。”老板说:“马上,马上,这位大哥的一烤完就给你们烤,就几分钟了。”几个女孩还是很急,围着烧烤摊团团转。 我很快就拿到了属于我的烧烤。我从中抽了一串,放到了嘴边吃了起来。老板还专门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一边吃一边喝,烧烤的辣和茶的烫很快就让我的额角上渗出了汗。我从旁边拿了老板的一卷纸,撕了一小块,擦了一下额头。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我面前的桌子,说:“老实人,吃烧烤呀。”我抬头看了一下,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个子有点高,脸很清瘦,身材很好。看我只是望着她,女孩又说了:“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老实人?”我还是望着她,女孩却已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笑着对我说:“昨天把你撞了,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冲她点了点头,口里说:“昨天撞我的是你呀。”女孩回应道:“除了我还有谁?你可真是健忘。”说了,转过头对老板说:“给我来十串羊肉。噢,二十串。”我说:“叫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吃不完不是还有你吗?我看你剩下的全是羊肉,就也叫了羊肉。”女孩俏皮地说。 “那谢谢了。”我将自己面前还剩下的几串羊肉推到她面前。女孩也不客气,拿起一串就吃。刚吃了一口,马上又扭头对老板说:“老板,烤辣一点。” 在羊肉又端上来的时候,我烤的已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女孩指着盘子,说:“吃,别客气,全算我请客。”我看着她笑,女孩说:“笑什么,怕我请不起吗?别担心,这点钱我还是有。” 吃完后,我坐着不动。女孩爽快地付了全部羊肉串的钱,包括我叫的,然后对我说:“今天算我对你昨天的陪罪,老实人。” “我不叫老实人,”我说,“我叫土炮。一般人都叫我老炮或炮哥。” 女孩看着我,眼神怪怪的,一会说:“你这么起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像牢改释放犯一样。” “我就叫老炮,有什么怪呢?你呢,吃了你的烧烤,我还忘了问你的尊姓大名。” “打听我名字干吗?不会是想请我的客吧?”女孩脸上的两个酒窝随着丰富的表情而生动了起来, “当然了,你都请我了,我不请你咋行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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