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这才放心,拿过去逗弄孩子,看,小姑给你什么了。 孩子把耳环攥在手里乱抓,有一枚甩到了旁边的炉火里。 那颗精致的赝品耳环,瘫软,冒烟,很快烟消云散。 村庄河流,河两岸是很老很旧的房子,房子前面是颓败的院落,院落的四周是残破的矮墙。楠楠,过来梳头。我提着小板凳跑过去,外婆的手拢起我的头发,不紧不慢地梳理,我喊疼用手去护,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头上一下子空空如也。 外婆去世后,这个梦就开始一直困绕我,我已经养成了习惯,每次醒来都要迫不及待地破解它的隐喻,追朔到关键情节时却又一下子头疼欲裂,迷雾混沌。 孙曼说他研究过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和《少女杜拉的故事》,绝对可以给我完美的解释。 他说我小时侯在外婆家渡过的日子里,一定在心底深埋了某些东西,成年后总是害怕忘记却又不敢提及。 真是个聪明的男人。我赞扬了他。 CD里范晓萱在唱,过的太快,来不及,唉哟……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孙曼爬到了我身上,他说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 可是,我把你送我的耳环弄丢了。 丢就丢了,不就五块钱嘛,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一副纯金的给你。 整整两年,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如影随形。 可是结局早已界定,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毕业后各奔东西,大家各自追随各自的幸福,谁也不曾亏欠谁。 来生,如果有来生。 纵然做一个丢弃了所有耳环的孤魂野鬼,我想我能找到你,谢邶,我要我们在一起。 沿着那声洪亮的声音寻去,无所谓支离破碎,无所谓孤苦伶仃,不疼。 这个梦终于有了圆满的归宿。 有个男孩子在后面拽我的辫子,我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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